“瑞贡天朝”:易武茶的最高荣誉(图)——五房·茶马古道考察记(四)

2021-03-04 12:09:11热度:177°C

民间坊正在制作传统普洱茶

清晨,雾在对面山坡的乔木树梢上缓缓生成,如玉带chinatea般在山谷里漂浮不定,湿润的空气里嗅得到茶叶淡淡的清香。考察队员们三三两两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有人说昨夜听见猪惨烈的嘶叫。“一只豹子拖走了一头猪,”老乡淡淡地说。这样的事在深山密林中常有发生,就是在大白天豹子拖走牛羊也不奇怪。考察队员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身边的这片山林,它是今天我们将考察地著名的古六大茶山之一慢撒茶山,也叫易武茶山。

越野吉普在山坡上艰难的爬行,但路边的景色却如梦如幻。一山一坡的茶园隐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说它“若隐”,是因为要拨开迎面而来的迷雾,才看得见被浓雾沁得湿漉漉的茶园;说它是“若现”,是因为远眺层层叠叠的山峦,那些想从山腰溜走的白云,被一洼一洼的茶园轻轻地挂住,遮挡盛夏的骄阳。不用随行的勐腊县农业局滕荣心和经作站刘忠平两位专家介绍,我们已经感受到此山必定出好茶。不是有老话说“云雾山中出好茶”嘛!

要鉴别易武茶园的历史并不困难。那些把山坡一层一层围住的茶园,年代不算久远。刘主任说是上个世纪50年代以后种植的,科技含量要高一些,产量也高一些。老百姓把这些茶园里产出的茶叶称为“台地茶”;再往山里走,那些东一窝西一片,被灌木和乔木围住的缓坡地里的茶树,刘主任说是古树茶,它应该是清乾隆进士檀萃《滇海虞衡志》记载普洱茶出自攸乐、革登、倚邦、莽枝、蛮砖、慢撒“大茶山”之前,就已经形成气候的茶园了。史书载:六大茶山有八百里之广。其中慢撒茶山即易武茶山,自然条件优越,气候温润,雨量充沛,沃野千山,茶叶占天赋条件而得美名。老百姓把这些古茶园产出的茶称为“荒地茶”。所谓荒地茶,指的是长期被丢荒的茶园。正因为长期没有被人精心照料,因而很生态、很自然,成为热爱生态、热爱自然的人们追逐的心爱。老乡告诉我们,这些古树茶的老叶子甚至黄叶子都有人出高价购买,让人听了很是吃惊。如此这般,古树茶还不被人剃成“光头”才怪呢!县里的同志说,市场的偏好,使“古茶山”的保护成了问题。

说话之间,一位老乡说有一棵茶树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是清代嘉庆年间就已经种下了。我们赶忙跟随这老乡去造访,经过一段艰难的路程,我们终于看到了这棵茶树。它树高八九米,树根部直径约20公分,确实比“荒地茶”高大了许多,它们明显不是同一年代的产物。

老乡告诉我们,这山里还有茶王庙、茶神庙,过去香火很旺。他清楚地记得老人说,春夏秋三季那万人采茶的繁忙景象。记者要去探访茶王庙、茶神庙,老乡说早就被毁坏了。我们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茶园被丢荒与茶王庙、茶神庙被毁坏,虽然年代不同,但原因是相同的:茶园和茶文化曾经遭遇了历史的劫难。

茶园被丢荒了,茶王庙、茶神庙被毁坏台湾茶了,仍然遮不住易武茶历史的辉煌。“荒地茶”就是见证,茶王庙、茶神庙的遗迹就是脚注,还有易武一山连一山的茶园就是无声的述说。刘忠平说,山里的茶园藏在深山密林里,让人难以估计其规模究竟有多大。以前统计有5000多亩,2004年初统计有2万多亩。原因是过去老百姓怕上缴农特税,少报或瞒报。现在他们不用担心了,茶园面积的统计数字也就大大增加了。但这还不是确切的数字,一些古茶园在深山里,要搞清楚还得反复核查。可见易武茶山的规模之大。

易武茶出名,据说是因为易武镇。易武镇是慢撒茶山的茶叶集散地,久而久之,人们习惯称慢撒茶山为易武茶山。考察队上茶园的山路,老乡说是当年的茶马大道。这茶马大道把茶山与易武镇连成一体。古老的茶山远处不时传来的牛铃声,仿佛在向人们讲诉当年易武茶山的兴盛和马帮往来的繁忙景象。

雾中观茶,亦真亦幻;古镇寻古,亦幻亦真。顺着青石条铺成的马帮路,考察队走进了易武古镇。房屋虽然是以往制茶卖茶的老屋,但有的主人已不是茶商的后人,遥远往事难寻踪影。大概是听到有人打听茶马往事,一间老宅里走出一位老人,虽然是茶商的传人,却早已不做茶了,也不愿回首往事。面对记者的镜头,老人安坐在雕龙画凤的屋檐下,直视记者,沉默无语。一种对沧海桑田的漠然与冷峻,写在那饱经风霜的脸上……

但易武茶并没有消逝——古镇里很多人家办起了手工制茶的小作坊,手工揉制的晒青毛茶,蒸而成团,石头模具,自然温湿条件下的晾晒……考察队员终于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传统普洱茶。在县里的同志指引下,考察队推开一间间老房子,看到了父业子承的忙碌景象。市场经济的荡涤,终于使历史的辉煌显露出来,易武古镇已有20多家传统手工作坊,日以继夜地制作普洱茶。古镇的后人无不骄傲地说,易武普洱茶非常出名,曾作为贡茶入朝,古镇里有宝匾为证。

寻访宝匾比寻访传统普洱茶更难。刘忠平介绍说,易武古镇原来有宝匾五块,如今仅存一块。这块宝匾是道光十八年(1839)道光皇帝喝了易武贡茶,龙心大悦,亲书成匾,赐给当时贡茶的“车顺号”主人清进士车顺来的,特允许车家世代把匾供在门楣上。于是考察队前往拜访当年“车顺号”的后人。

来到“车顺号”老宅,只见门庭高大却不见宝匾,进门之后只见一位40多岁的中年人正在把做好的普洱茶一饼饼的拿到太阳下晾晒,上前一问正是车顺来进士的后人。主人听了考察队的来意后,告诉我们看匾要交钱,考察队按人头交了钱;主人又说,如果要照相还再要另外交钱,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考察队付了钱后协助主人把宝匾从堂屋楼顶上抬下了—这块黑色的楠木宝匾,上书四个金色大字:“瑞贡天朝”,苍劲有力,旁边两行金色的正楷小字分别写着“例贡进士车顺来立”和“钦命头品顶戴云南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捷勇巴图尚史为”的字样。宝匾历经百年已透出沧桑之色,但保存完好。此匾经专家考证,其真实性毋庸置疑。车顺来后人之所以如此珍视它、爱护它,是有远见、有道理的——毕竟,这宝匾不仅是“车顺号”的荣誉,也是易武普洱茶辉煌历史和最高荣誉的见证。

鱼腥草和茶叶凤牌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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