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钟埭“茶馆和喝茶”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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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埭,是一个千年古镇,人杰地灵,环境优美,属江南水乡的杭嘉湖平原。
明崇德《嘉兴县志》记载,“相传五代吴越(907–960)时有钟姓氏族居住,故名“钟溪”。明代姚绶《东岳行宫碑》记载,嘉兴东下 40 余里,亦称“钟带镇”。明宣德五年(1430)又称“钟带市”。清代,钟埭与王店、新篁、新丰为嘉兴县四大镇。1958 年 11 月,划归平湖县管辖。
历史上钟埭古镇,由于地域辽阔,物产丰富,水陆交通四通八达,地理环境优越。东为上海塘,北接嘉善县,西相嘉兴县,南连平湖县城,形成商业集市繁荣,四方商客纷纷前来,商品交易活跃,故需要一定的茶馆这样的场所,休闲喝茶,洽谈业务。
从此,开茶馆就成了古老而服务面广的行业,也是让江南杭嘉湖地区旧时商业中的一大特点,“开门七件事,茶也在其中”。
钟埭古镇,据《嘉兴新志》记载,民国十七年)1928)镇上有各类商业店有 268家,其中茶馆店就有 26家,茶叶店 4 家。
另据民国 37年出版的《嘉兴县经济概略》曾这样记载:“乡区茶馆特多,日以茶馆消遣,农田劳作都由子女担负。” 据抗战时统计,嘉兴县城内有茶店 80余家,全县城乡有茶店704 家,在当时的嘉兴县就包括我们钟埭镇。
历史上,钟埭镇上有 26 爿茶馆店,还不包括农村各村坊上开设小茶馆,如菜塘桥集镇茶馆,赵家桥茶馆,红建村义园茶馆,吼桥头周家茶馆,联丰村袁家浜张小弟茶馆,曙光茶馆,方家村茶馆等。
在历史上钟埭古镇开设的茶馆,在顾客中尚有一定信誉的茶馆有“大昌茶馆店,第一楼茶馆,雅叙园茶馆,陆记茶馆,葛家茶馆,老太婆茶馆,杨老板茶馆,荣盛茶馆,张记茶馆, 陶荣生茶馆,周记茶馆,陈兆华茶馆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实行公私合营,由集商后为供销社开设“庙桥茶馆”。改革开放后,经营政策放开,镇上又有多家茶馆店开设,都是私家经营。
古镇上除了有 26 家茶馆之外,还开设专业销售茶叶茶庄4 家,有新昌茶庄,张氏茶庄等。说明、喝茶是钟埭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需求是必不可少的,也充分休现钟埭人的饮茶习惯。
讲起茶馆,有一段话大家应该听到过,“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是现代京剧《沙家浜》中阿庆嫂的一段唱词,这是正说明茶馆的特点。常言道“小小一爿茶馆店,每壶只有壹角钱”,装着五湖四海水,关系着三百六十行都在内。
旧时,城乡农村没有电视,也没有有线广播,小集镇上又是文盲多,业余文化生活相当贫乏。农村集镇上茶馆往往成了农村老百姓捕捉各路信息,交流生意经验,大户种田人家,需要劳务介绍,农忙时调节劳动力请帮工或长工等。
过去,城乡集镇,没有健全调解组织,有时候人与人、家与家之间,碰到不公平,不公正家庭事务纠纷,一时之间无法辨解,往往把事情摆到茶馆桌面上来讲。让大家来帮助分析,或者邀请茶馆里有德高望重的族里人,来帮助调解,讲明道理,分析事非,给予公正评判这种方式,往往在茶馆里进行,旧时,俗称“吃讲茶”。
还有茶馆正好开设在候船或候车码头旁边,这样的茶馆在经营方式与别的茶馆经营方式有所不同的。如钟埭原古镇上东板桥的茶馆,因这爿茶馆踏踱头,常停靠钟埭栈船,通往平湖、嘉兴、嘉善等地,他的茶馆店为了做好生意,茶馆的早上开设时间,往往根据栈船开航时间,让乘客在茶馆店里既能喝到早茶,又能来茶馆店歇歇脚,下午也要等到栈船回航才能关店,平时茶馆老板还义务帮助茶客带点货。
旧时,钟埭古镇因是三县交界处,镇上开设的茶馆里,经常有有钱人家来店里“观花斗鸡”、说书卖唱以及打拳头卖膏药,还有小热昏卖梨膏糖等应有尽有,茶馆成了五花八门的公共交际活动场所。所以,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看到一位灵珑活泼的茶馆店女老板,往往会想到,抗日战争中“春来”茶馆店老板娘,实是机智勇敢的地下党员阿庆嫂。钟埭镇,历来有句俗语称茶馆店老板“低档生意,高档人来做”。
钟埭古镇上的茶馆,在旧时,往往还有兼带说书书场,有外来邀请的苏州,常熟、无锡等地的评弹说唱,更多的是我们平湖的农书,后称为“钹子书”说唱。
因为过去,钟埭是田多地大劳动力少,所以钟埭镇上在茶馆里开创书场,往往是根据当地农时季节的为主。有日场、夜场之分,如在农闲期间,“雅叙园茶馆,第一楼茶馆”等,往往有茶馆兼书场。如唱日场,上午喝茶,俗称为“茶馆”,下午卖茶票为书票,俗称“书场”,有时候也有下午日场,晚上夜场也安排唱书,农忙不唱书,只喝早茶。
但如果碰到庙会,传统节日,特别是春节期间,根据听众的需求,有一日“三开场”,上午、下午、夜场都安排唱书也时有的。
笔者在联丰书场担任负责人时,也亲自碰到过,那已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1979年春节,我在“联丰书场”在 79 年春节初一至初十,根据当地听众的的要求,这年春节头十天,就开设上、下、晚,一日三开场唱书,演唱者是传统钹子书先生沈锦超《七侠五义》,沈先生演唱上午场和夜场,还有胡明华先生插档唱下午场,演唱书目《粉妆楼》。
因此,钟埭古镇的茶馆,茶馆兼书场的习惯风俗,从旧时代一直流传到新时代的改革开放年代,还保留着这个传统的风俗习惯,说明钟埭镇的茶馆内函丰富多彩。但到了 20世纪 1964年,平湖曲艺团在钟埭镇建造了“钟埭书场”,从此,镇上茶馆兼书场就停止了。
钟埭古镇的茶馆,一般都为前门靠街,后门靠河,(过去喝河水),这样到河里挑水方便。整个街因水成市,沿河展开,有江北街,江南街之分,中间一条河,大家俗称“市河”,东西街道两侧房屋鳞次栉比,商家茶馆也依次排列。
虽然钟埭是离嘉兴县城 40余里,但必竟是个千年古镇,所以,镇上茶馆也是有档次之分。档次高一点的分楼上楼下, 如“第一楼茶馆”、“雅叙园茶馆”,镇上的人士一般穿长衫有身份的上楼座,乡下来的普通百姓,有时候还穿着一双草鞋来喝茶,就坐在楼下,这也自成习惯。
特别是乡下老百姓上街到茶馆里喝茶,一则来听听新闻, 聆聆市面,二则来,顺便带点自种蔬菜,自养鸡、鸭、蛋之类的自产自销换点钱买些油盐酱醋。特别钟埭联丰“篾竹窝”来的竹农,往往肩背一串竹篮、饭箩等竹器生活用品,进茶馆泡壶茶坐在店门口进行买卖,顺便喝口茶歇歇脚。
【来自: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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