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的诞生》-茶叶末釉的千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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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末釉名字的来由
茶叶末釉最早可不叫茶叶末釉。茶叶末作为釉色名称,最早出现在《陶雅》一书中,该书初名《瓷学》,后又名《古瓷汇考》,是一部记述清末古董商人心得体会笔记性质的杂录。该书所称茶叶末,是指清代官窑那种釉面呈失透状,釉色黄、绿掺杂的瓷器,因其极类似茶叶细末,故名之曰“茶叶末”。从工艺学角度分析,其呈色机理是因釉中的铁、镁与硅酸化合而产生的结晶,是由于烧成时焰性和温度的差异可产生多种变调,如鳝鱼黄、蛇皮绿、鳝鱼青、蟹甲青、鼻烟、新橘、鳖裙绿、黄斑点、老僧衣等,都是形容其色泽的俗称。因茶叶一末一词通俗易懂,故现在学术界统称为茶叶末釉。但在清代官窑督陶官唐英重新改良创烧此种釉色后,该釉色被称为“厂官釉”。这就是为什么茶叶末釉又称为“厂官釉”的原因。
故宫博物院藏清乾隆茶叶末有牺耳尊
茶叶末釉名字的历史来源
唐英发明的“厂官釉”,系仿直隶厂官窑的缸、钵类粗瓷的造型,而以白瓷胎代替了缸胎,且精工细作,从而使其成为一种名贵的釉色瓷。但溯本求源,那么最早的茶叶末釉到底出现在什么时期呢?
故宫博物院藏唐代鲁山窑花瓷腰鼓
据考古发现最早在唐代耀州窑及其北方诸窑就有该类釉色的产品生产,而在文献中也有少量记载。唐人南卓著《揭鼓录》,书中记载鲁山窑产花釉腰鼓一种,文物资料证明陶瓷腰鼓在唐代非常盛行,除鲁山窑外,唐代长沙窑、耀州窑、交城窑及河南禹县窑、郏县窑等均生产陶瓷腰鼓,其釉色品种为花釉和釉下彩两种。《揭鼓录》云宋开府璄.虽耿介不群,亦深好声乐,尤善揭鼓,始承恩顾,与上论鼓事曰:“不是青州石末,即是鲁山花瓷”撚小碧上掌,下须有朋肯之声,据此乃是汉震第二鼓也。且壴桑(腔)用石末、花瓷,固是腰鼓,掌下朋肯声,非羯羯鼓明矣。
此处文字十分明确,宋憬与唐明皇谈论鼓事,宋撮指出,当时流行的腰鼓“不是青州石末,即是鲁山花瓷”。后者已有定论,但“青州石末”究为何物,至今无人论证。
关于“青州石末”,其中有三种解释:一是某种石器的名称;二是某种木质漆器的名称;三是某种陶瓷器的名称。在文献和考古文物资料中,均未见唐代有以石质材料制作腰鼓者。故第一种解释可以排除。在敦煌壁画唐代文物资料中,曾有漆器腰鼓的形象资料,说明唐代亦流行过漆器腰鼓。但遍查历代文献,未见有称为“石末”者。所以这里的“石末”应该是指一种称为“石末”的陶瓷腰鼓。
上海博物馆藏 唐褐釉腰鼓
古代文人用“石”字指代陶瓷的例子比比皆是,如“石中美”,实际是一种陶瓷炊器的代名词,再如“石鼎”实际是指一种口小腹大的陶瓷茶具。陆龟蒙《江南秋怀寄华阳山人》诗日:“炼药传丹鼎,尝茶试石鼎”。还有“石瓤”,实际指的就是陶甗,由以上例子可知,“石”在古代常用作陶瓷的代名词。
南卓原文“石末”应该是某种釉色的名称,如果将“石”字理解为陶瓷那“石末”一词的解释当为陶之碎末。然而唐代陶瓷以青瓷和白瓷为主流产品,白瓷匀净纯白,即使成末,仍为白色,而青瓷成末,则与当时流行的青瓷有别,青色中常泛出淡黄色斑点,斑点排列较为均匀。此种釉色即被后人称为“茶叶末”的品种。这也许就是茶叶末最初的由来。
茶叶末釉的价值
而从故宫中传世品来看,清代茶叶末基本都是江西景德镇御窑厂所烧造,数量多,品种全,制作精美,主要集中在雍正、乾隆二朝,嘉庆、道光、咸丰、光绪朝也有烧造,但数量不是很多。其中雍、乾二朝特色较鲜明。
山东省博物馆藏清雍正茶叶末釉三羊瓶
雍正茶叶末从釉色上看最具魅力,釉面细腻,色泽幽静匀润,颜色多变。唐英在《陶成纪事》中载:“一仿厂官窑,有鳝鱼黄、蛇皮绿、黄斑点三种”。雍正茶叶末的造型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突出一个“秀”,端庄典雅,讲究线条变化,简洁质朴,刚中带柔。
清乾隆 茶叶末釉描金银多子多福绶带耳葫芦瓶
2016年春香港苏富比中国艺术珍品
成交价: 14,480,000 港元
而乾隆时期的茶叶末首先是胎体细腻,瓷质坚密,胎壁比雍正时略厚,釉面匀净,有的带棕眼和丝纹,光泽莹润,釉面色调有深浅之分,深者略显黑褐,浅者因黄色釉面上小黑点密集较多而显黄色,一般器足为黑褐色,仔细观察会发现足部釉与露胎釉相接处有刮削时无意留下的一圈小锯齿状边缘线。
清乾隆 茶叶末釉如意耳出戟橄榄瓶
2015年春嘉德拍卖
成交价: 1265万元
款识上,多是在器物底或足内篆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款,少数是四字篆款“乾隆年制”,个别横写于器物口边六字篆书款。字体清晰圆润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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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景德壹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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