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还没有大亮，八十名采茶工已经在缓坡上的茶园里各就各位，伸手探向茶树，便掐走茶树上品质最好的一芽一叶。这里是浙江温州永嘉县乌牛街道的岭下村，春茶“乌牛早”的核心产地，也是整个浙江，乃至全国最先开采春茶的村庄。受前期气候多雨影响，原本2月初的开采时间往后推了半个月，到了三月初，正是茶园中最忙的时候。随着乌牛早的报到，爱茶人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三百年乌牛早 早春江南第一茶

“往年基本上是2月5日开采，晚一些的时候可能到2月20日，今年错后的时间更长，基本晚了半个月。”2月20日，岭下村的乌牛早终于正式进入开采期，玉清农业植保专业合作社负责人戴宏宝告诉新京报记者，今年正月初四立春，时间较往年晚一些，前期气温偏低，因此导致了乌牛早开采上市时间的错后。但同样也因为天气原因，去年雨水偏多，更利于茶叶生长，甚至今年的茶叶口感也要更好一些。

2月20日，岭下村的乌牛早正式开采。受访者供图

即便开采上市期错后了半个月，可对于所有的春茶产区来说，“乌牛早”的报到时间，仍然是最早的。温州永嘉县被誉为“乌牛早之乡”，这里种植的4.6万亩乌牛早茶树，让这个位于浙江东南的县域，成为很多采茶人的第一站，也是最早春茶飘香的地方。

乌牛早因出产于温州乌牛镇（现乌牛街道）而得名，而岭下村则是乌牛早最核心的产地，这里是乌牛早母茶树的所在地，作为由古代延续至今的名茶，乌牛早的种植历史已过三百年。

同产于浙江，乌牛早常被人与西湖龙井作比较，外行人总要分出个优劣高低，而在行家看来，茶叶的香味浓淡仍是“各花入各眼”。 戴宏宝讲述，乌牛早与龙井本不是同一品种，只不过乌牛早的加工技术与龙井相似。乌牛早香浓味淡，而龙井则更为醇厚。乌牛早贵的原因，写在它的名字里，爱乌牛早的人，多是更爱早春的清鲜滋味。

单斤价格过千元 采茶期截至清明前

三月初，距离正式开采日已过一旬，也还是岭下村茶园最忙碌的阶段，初期头茶的采摘仍在持续。在戴宏宝的合作社，150亩的茶园从山头处铺向山脚，亩产茶约能达到30斤，采茶季里约80名来自本地或是周边县域的采茶工人，每天天还未亮透就要开始忙碌的工作。

戴宏宝合作社的150亩茶园，从山上一直延伸至山脚下。受访者供图

山上采茶工人手上的活儿麻利，一掐一摘便留下一芽一叶，山下忙碌于炒制的制茶手艺人也片刻不敢懈怠，炒茶到最后一道辉锅工序除去水分，不到一天茶青便制成以待上市的茶叶。

不到一天时间，茶青便成了平整顺直的茶叶。受访者供图

戴宏宝说今年乌牛早的价格比往年稍稍偏高一些，早期每斤价格可至1600-2200元，到现阶段也可卖到800-1000多元一斤。许多采茶工人也因此增收，“采茶工每日约采茶青2-3斤，对工人们需包吃包住，算下来每人一天即需180元。”这也是合作社占比较大的一部分生产成本。

最早苏醒的茶树等不得后续那些春茶品种的姗姗来迟。“乌牛早的采茶期会持续约一个月的时间。”戴宏宝讲述，约在清明前，岭下村采茶季便会结束，“到时候，大家会把茶树割掉，等待第二年重新长出的新芽。”

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编辑 唐峥 校对 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