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的苦茶诗及其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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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1184-1968年),字起孟,号知堂,晚号苦茶庵老人。绍兴人,鲁迅之弟,17岁时考入江南水师学堂,后东渡日本,入私立法政大学。归国后,任绍兴教育会会长。1917年被聘为北京大学
周氏在1927年以后,从新文学潮流中退了出来,退隐于苦茶斋,采“乐生主义”态度,沉湎于饮茶与古玩,追求闲情逸致,大作起游戏之作来。初称为打油诗,自言不等同旧诗,而是变了样的诗,有自创一体、自立门户之意,后来取名为杂体诗。1934年五十岁生日时,他写了两首以喝茶为趣味的自寿诗,题目就叫作《偶作打油诗二首》,
其一云:
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
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
老去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
旁人若问其中意,请到寒斋吃苦茶。
其二云:
半是儒家半释家,光头更不着袈裟。
中年意趣窗前草,外道天涯洞里蛇。
徒羡低头咬大蒜,未妨拍桌拾芝麻。
谈狐说鬼寻常事,只欠工夫吃讲茶。
此诗文字诙谐,重在趣味,冷中有热,寄沉痛于幽闲,反映其听谈鬼、学画蛇、玩骨董,种胡麻。品苦茶的生活。语不避俗,间有禅意,如“中年意趣窗前草”一句有禅宗语录中“黄花草木,无非般若”意。末句“请到寒斋吃苦茶”则用一洋典,周作人在1965年12月致辞香港鲍耀明的信中对此句有所说明:“打油诗本来不足深究,只是末句本来有个典故,而中国人大抵不懂得,因为这是出在漱石(日本知名作家)之《猫》里面,恐怕在卷下吧,苦沙弥得到从巢鸭风俗院里的‘天道公平’来信,大为佩服,其尾一句,则为‘御茶’此即是请到寒斋吃苦茶的原典也。”
这两首诗初刊于林语堂主编的以“幽默与闲适”为宗旨的《人间世》,林氏为诗取名题为《五十自寿》。当时得到他的一些朋友的激赏,和者源源而来。钱玄同步其韵有两首,其一云:“但乐无家不出家,不归佛法没袈裟。推翻桐选驱鬼,打倒纲伦斩毒蛇。读史敢言无舜禹,谈音尚欲析遮麻。寒宵凛冽怀三友,蜜桔酥糖普洱茶”。反映了这位当年的健将对破除旧文化的勇敢无畏以及治史研音开拓精神的怀恋。又如沈尹默步其韵诗两首,最后一联云:“等是闲言休更说,且来上寿一杯茶”;“知堂究是难知者,苦雨无端又苦茶。”蔡元培也作两首步其韵,最后两联云:“园地仍归君自己,可能亲掇雨前茶;”“春秋自有太平世,且咬馍馍且品茶。”林语堂步其韵的一诗最后一联云:“别来但喜君无恙,徒恨不能共话茶。”沈兼士的诗最后一联云:“眼前一例君须记,茶苦原来即苦茶。”刘半农唱和了四首,最后一联分别云:“最是安闲临睡顷,一支烟卷一枝茶”;“有时回到乡间云,白粥油条胜早茶”;“书匠生涯喝白水,每年招考吃回茶”;“铁观音好无缘喝,且喝便宜龙井茶”。后来胡适、王礼锡等也步韵和其诗。
周作人与这些唱和者都是当时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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