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洱的边缘行走(2)——师兄师弟两个性
2020-12-26 11:37:24热度:17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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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俗部
严格说来,师弟和我在个性上差别很大。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信奉他认定的普世价值,为此,他可以不顾一切,无怨无悔;我则是个现实主义者,不管你多好的社会理想,怎么说都没用,你得给我提供一份当下的可行性研究报告来。有趣的是,他虽然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在生活中却又严谨而刻板,每天几点起床,几点锻炼,几点吃饭,几点睡觉,一丝不苟;而我虽然是个现实主义者,但在生活中却随意自如,任意所之,无可无不可。
这种个性上的差异,使得我和他在对待许多事情的态度上常常不一致。比如茶,他喜欢普洱茶,便只喝普洱茶,其他任何茶不喝;我恰好相反,除普洱之外,什么茶都喝。当然,我排斥普洱,与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但总的来说,对茶,他用情专一,而我,则是泛爱。
在广州的三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对我谈普洱茶。关于茶,我左耳进,右耳出,一点也没记下来,我只是通过他谈茶,了解他这几年在云南的经历,了解云南西南部山寨里的风物人情。不过,有些我还是记下了:他每年春秋两季都去云南收茶,收茶很辛苦,每次收完茶,都会病一场。
看着满屋几辈子也喝不完的茶,我不由得起疑:怎么,想改行,卖茶?
他的回答却让我意外:“不卖!”
我以为他是要十几二十年后放成老茶再卖,谁知他还是说不卖茶叶蛋回奶。
我说:不卖?那收这么多烂树叶子干什么?
他说:留着。
我说:留着?留着干什么?
他说:慢慢喝。
我说:这么多,哪能喝得完?!
他说:喝不完留着。
我说:留给谁?泠玉又不喝!
泠玉是他女儿,当时读小学,说起来,这孩子倒更像我的女儿,无论师弟对她怎么“熏陶”,她偏偏是什么饮料都喝,就是不爱喝茶,当然,更不喝普洱茶。
停了好一会,师弟才说:我只是想让以后的人知道,真正的陈年好茶是什么样子。
这下我就无语了,我这才发现,他对普洱,不是一般的爱,而是怀有一种近乎宗教般的感情。为什么会这样,我一下子也不知道,不过,一个人对某物某事的感情一旦到了这种地步,任何讨论都是多余的。行!他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好吧,我也懒得管,只是觉得他为了茶将学问也放下了,有些可惜。
回到上海后,我日常所喝的茶,又多了一样——铁观音,师弟送的。他见我不喝普洱,就弄了些这个。这茶香,不苦,我喜欢。师弟每年春秋两季都会给我寄,所以家中的铁观音总是有,我每天都会喝一点,但不是主粮。有时想想,师兄弟两个,一个南一个北,在喝茶上很有意思,他喝他的,我喝我的,可以说轻易就能凑成一副对联:上联:天天喝普洱,下联:日日拜观音。
横批没有想过,哪位朋友有兴,可以帮忙横批横批。
当然,喝普洱的是他,拜观音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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