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洱的边缘行走(32)——布朗山班章

2020-12-26 11:36:37热度:159°C

文/俗部
  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越过澜沧江,今天咱们过江去。

  没事时我也经常看看清心朋友们谈茶的文章,班章茶是大家经常谈到的话题,也谈谈班章吧。

  班章在布朗山,行政级别是村委会,包括三个寨子:老班章、新班章、老曼娥。其中,班章老寨和班章新寨原是一个寨子,四十年前,新寨从老寨分出来,因此,班章老茶树主要是在老寨。

  班章老寨,是个爱伲族的寨子,虽在布朗山系,却不是布朗族(老曼娥是布朗族)。全寨一百一十几户人家,这两年有新人结婚,将近有一百二十户了。班章老寨的茶树主要是大树,树龄多在两百年以上,然后有一些小树,小树是大树种子散落在茶园中自然生长出来的。

  如实说,我不爱喝老班章茶,从第一次接触它到现在,七年了,还是这样。倒不是因为它好还是不好,而是它不对我的口味。即使偶然想起喝它,最多只用三克,泡一大壶水——我怕苦。师弟每次看到我以这种方式喝老班章,就摇头,他摇也没办法,我本性难移。至于他泡的老班章,我是绝不端杯的。

  其实,我真觉得老班章苦,至少前几泡苦,老曼娥就更苦了。师弟是不认为苦的,他用另外一个字:野,野性十足的野。苦也好,野也好,问他原因,他说,老班章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土壤和环境,而是因为树种。整个布朗山的茶树资源是分为两类的,一类与一般所说的大叶种茶树相近,不很苦,当地人称作“甜茶”;一类是苦茶变种,特别苦,当地人称这种茶为“苦茶”。这两种茶树的叶面都隆起,苦茶叶面隆起则更突出。二者的差异,在老曼娥可以看得更明显。

  听师弟这么说,我想,老班章特殊的风格,正在于有这两种茶吧?至于苦或野的程度,则看茶的比例中苦茶变种的多少,可以推想,老曼娥的苦茶变种更多一些。

  班章老寨茶园面积比较大,但这么多年,每年实际的年产量,据我所知,都是在30吨左右。这一两年产量略有提高,因为茶叶为山民带来了很好的经济收入,原来他们对茶园是不怎么管理的,既不除草也不施肥,到了季节就去采,现在则是很用心的进行管理(实际上是过度管理),所以产量有所提高,去年他们说达到40多吨,差不多吧。

  师弟和我每年春秋两季都去老班章,和交往多年的茶农一起采些大树鲜叶,然后自己摊晾杀青揉捻,制成毛茶。我手上每年留的几公斤,就是这种自采自制的毛茶。不爱喝它而又每年留一些,是因为它是我的业余劳动成果,作个纪念,如此而已。可能是喝龙井习惯了,我喜欢色香味形面面俱到,我不喜欢饼,撬到后来最中间那一块,茶叶都是碎的,不具观赏性。当然更不喜欢坨了,撬不动,想喝时拿它没办法,觉得还是毛茶好。

茶叶蛋好吗>   真正老班章的茶其实也在变。从04年开始到现在,我每年都在试它,以我外行的眼光看,茶的品质一年年在下降,原因,应当与追求高产量与对茶园的过度管理有关,只是因为老班章茶的野性特色过于鲜明,虽然在变,但不是对它非常了解且年年追踪它的人,是不易觉察的。

  是在变,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说说去年春天的情形吧:

  前年底,有一家茶商和寨子里继续签约,按一定的价格包收去年全寨的茶,全寨110多户,只有17户没有签约。春天茶价飞涨,签约的许多人都后悔了,不愿意履行合同。后来的情形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守着一两个外面来收茶的客商!

  在这种情形下,想让老班章保持本色,真是很难。

  过去,当老班章不太知名时,师弟每年收不少老班章茶,这几年,师弟很少收了,只自制一点毛茶,存样而已。

  别人蜂拥而至,他则飘然远引。

  他就这样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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