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老壶是我的忘年之友——藏家吴家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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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档案
收藏史:西关大少,1976年与紫砂壶结缘,迄今收藏各种紫砂壶近4000把
收藏方向:文人壶
得意藏品:清朝邵元祥制作的提梁壶
■收藏周刊记者 蔡傲丽
既做收藏,又自行设计,还写大量专业书籍,在广东紫砂壶界,这样的人就算省收藏家协会主席陈少湘也没见过几个,所以他说——吴家荣是广东紫砂壶界第一人。
走在荔湾街头,吴家荣看起来与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叔没什么区别;但走进他的紫荣轩,你就会发现,什么叫真正的藏家;再进一步了解,他给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是两个字:才子。非要加点形容词的话,那就是:一个很“痴”的才子,一个有着浓浓西关情结的才子。
35年收藏近4000把紫砂壶
关于吴家荣的“痴”,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卢延光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文革”期间,卢延光和吴家荣同在一个乐队,吴家荣时任乐队“首席提琴手”。1975年,他们被市里看上,到肇庆去参加一个演出,大伙住在体育场旁。吴家荣当时重感冒,手软脚疲,有人“使坏”教他别吃药,只管跑步,要围着体育场跑20圈,“这个傻家荣信以为真,竟撒开手脚跑了起来。大伙在旁边看热闹,他还是一圈一圈地傻跑。”
卢延光总结,正是吴家荣懂艺术,再加上这样出众的“痴”,所以他才有今天的成就。
1976年,“文革”刚结束,吴家荣和几位潮汕前辈一起做理论工作,受他们影响,他因爱茶而爱上壶,至此,一发不可收拾,完全痴迷进去了。大量阅读普洱茶与紫砂壶相关书籍;每天天未亮就打着手电筒去古玩市场淘壶,然后匆匆忙忙赶回单位上班;到云南原始森林翻山越岭探访1700多年树龄的茶王树,追寻普洱茶源头;无数次往返于江苏宜兴和广州,因为宜兴是紫砂壶的故乡……日复一日,35年过去,吴家荣收藏了近4000把紫砂壶。
没有领头藏品,就没有江湖地位
吴家荣是个极有亲和力的人,这很大程度来自他的谦逊,但在说到自己的得意藏品时,他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骄傲:“作为一个收藏大家,一定要有领头藏品,不然就没有江湖地位。”吴家荣的领头藏品就是清邵元祥制作的一把提梁壶。该壶出品至今近300年,此壶同款在北京故宫(微博)博物院珍藏一个,“真正的紫砂壶历史不长,从明末开始有,但真正留下来这么古老的、品相这么好的很少。”这把壶也是他淘宝淘来的,老板认识他,知道他是诚心想买,忍痛割爱卖给他了。
吴家荣从小爱好古典文学、音乐,他的藏品也是以文人壶为主。“文人壶都有诗、画、印这些,让人回味无穷。我追的,要么是名家壶,要么是老壶。”尤其是老壶,每一把都是吴家荣朝夕相处的老友。他说,他喜欢何心舟和王东石的作品,他们制作的壶都是有画有印。他还喜欢路朔良的作品,他收藏的最大的一把壶——兰亭集贤壶就是路朔良的作品,此壶同款之一被中国国家博物馆(微博)收藏,目前市价40万元左右。“路朔良的作品现在很难订到,订一个壶可能排队要排两三年。”此外,吴家荣还喜欢追有实力的“潜力股”,比如秦志荣的壶,从秦志荣1996年每把壶300元追起,目前,秦志荣的壶每把也在四五万元。“秦志荣书法功底很好,字刻得好,很有实力。”
他每年设计一套“吴氏壶”
“一把老壶,一泡老茶,一帮老友,聊个老半天。”这是吴家荣有一次在朋友茶室雅聚而偶见的一款题词。题词切茶切壶切景,在现代社会紧张的工作节奏和繁忙的社会氛围中,吴家荣仿佛找到了情感寄托,由此萌生著书之念,记下所爱的老壶老茶,以叙逸致闲情。
“吾乃地道西关人,生于斯,长于斯,事于斯。余常为西关独有的人文历史而感动,也为西关今日的文化繁荣而振奋,当激奋之时,文思泉涌,梦笔神驰。”对西关文化情有独钟的吴家荣,将西关文化与紫砂壶相结合,从上世纪末开始,自行设计并请宜兴工艺大师制作了以紫砂壶为载体、以西关文化为主题的一系列壶,受到藏家们追捧,被人称为“吴氏壶”。其中,“西关风情十八式紫砂壶”和“荔湾新八景紫砂壶”均以高价拍卖,每次拍卖都迎来紫砂壶界一片赞誉和轰动;1999年至2010年,他根据西关文化和年俗,在12年里,每年都精心设计一款当年的贺岁壶,组成了12生肖贺岁壶系列;2010年,他设计了西关“五秀壶”;今年,吴家荣又在设计“四君子壶”,以梅兰竹菊为主题,融进西关文化。他还写了《西关风情紫砂壶》、《曼生壶铭文浅识》、《老壶老茶韵悠长》等书,不仅大力宣传西关文化、紫砂壶文化,而且还将他珍藏的每一把壶进行图文并茂的详细介绍,不但对现在的壶友大有裨益,而且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
收藏35年来,吴家荣没有卖过一把壶。问他为什么,他简简单单说了四个字:“舍不得啊!”这数千把壶,在吴家荣手里,也算遇上知音了。
收藏趣事
喜欢给所爱的壶作古体诗吴家荣写的书很有意思,除了用风趣简洁的文字介绍每一把壶外,他还经常给喜欢的壶配上自己作的古体诗,以示赞美。如一款子治石瓢壶,按常理,紫砂壶书画讲究章法,空间一般都要留白,但此壶周身布满字画,初读以为犯忌,然细读,“字好画靓,如此刻写再多再满也不觉腻烦”,遂作五绝一首为赞:“为读铭文急,得窥春意迟。谁欺桃竹瘦,横笔勒奇诗。”一个壶痴觅得好壶欲窥真意的“猴急”和觅得真意后的“得意”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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