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关沱茶集团的故事集:负重的茶马古道

2020-12-25 16:57:00热度:177°C

  2011年的红5月,下关沱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双喜临门:下关沱茶荣获“中华老字号”(ChinaTime-honoredBrand)称号,下关沱茶制作技艺荣登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下关沱茶是大理白族自治州唯一一个仍在大规模生产的百年民族品牌!

  看着这两块闪着银色光辉的牌匾,下关沱茶(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职工莫不心潮逐浪——几代人苦心经营,历经一百多年风雨沧桑,积淀一百多年深厚底蕴,下关沱茶在消费者心中铸就了悠远、博大的经典品牌。这两项荣誉,是国家的肯定,社会的认同,历史的见证,品质的象征。沱茶承载了大理,乃至云南太多的历史、政治、经济、文化等元素,同时也意味着沱茶人巨大的历史和社会责任。

  “心事浩茫连广宇”,循着世纪沱茶的馨香,我们穿过时光的隧道,去采撷云南茶叶的故事,茶马古道的故事,沱茶的故事……

  负重的茶马古道

  祖国的西南边陲七彩云南,是茶叶的故乡

  深藏在群山中的古茶树群落,至今仍以旺盛的生命力,诉说着远古时期横断山脉和青藏高原那令人魂牵梦萦的情缘。从盛唐开始,人们就把三江水浇灌出来的茶叶与西藏连接起来,到了宋朝,朝廷甚至制定了“以茶治边”的方略。一千多年以来,一条崎岖盘桓的小道,伴随着清幽的铃声和奔波的马蹄声一路走来,一路惊心动魄的苍茫和义无反顾的执着,它,就是滇藏茶马古道。这是一条马帮之路,由茶而生,以茶为基;这是一条充满血性传奇的雄浑之路,艰辛悲壮,令人肃穆敬仰;这是一条中华民族的纽带,把20多个民族的情感紧紧维系。它从今天的普洱一带出发,海拔从几百米到5000多米一路攀升,经大理、丽江、中甸、德钦、芒康,直至遥远的拉萨。数不清的赶马人和马匹在这条路上往返,一路悲壮,一路茶香。

  曾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电影队工作过的杨正东,给我们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1960年夏天,他所在的解放军某部电影队到西藏放电影,班长请了10多个藏族同胞为电影队搬运电影机、发电机和其他物质。这天,来到怒江边,看着万丈深壑下犹如野马般奔腾的滔滔江水和细长的溜索,不畏千难万险的战士们也不禁心里发憷。按照藏民们的安排,由不太熟练溜溜索的战士先过河,然后是藏族同胞,殿后的是一名粗壮结实、皮肤黝黑的藏族汉子,他携带的是装有发电机的木箱子,那是最沉的装备,已到对岸的人们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用长长的麻绳牢牢系在腰上,头一偏,脚下使劲一蹬,顿时临空,像雄鹰一样从对岸飞来,木制溜板和钢丝溜索摩擦产生出一股淡淡的青烟。滑到江心的时候,溜索被坠成一个倒三角形顿住了。浑浊的怒江恶浪翻滚、咆哮如雷,江岸上的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定睛望去,这名汉子咬紧牙关,左右手前后交替使力,身体随着溜索摆动着一点点往对岸挪动,一米、两米、三米......在大家焦急的目光中,他终于到岸了,但汗水已湿透了衣裳,看到大家焦急的样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咧开嘴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稍作休整后,朴实的藏族同胞们站成一排,笑眯眯地等待着班长给他们分发茶叶。也许有人会问,干嘛不给他们发钱呢?其实,但凡到过藏区的人都知道,藏族同胞最需要的是茶叶而不是钱。他们平时以糌粑、奶肉为食,一天喝四次茶,靠茶叶补充身体需要的维生素,而藏区的气候环境不适宜种茶,在偏远的高原藏区,茶异常金贵,在藏族人民的生活中绝不是一般的饮品,而是跟生命同样重要。藏族有一句家喻户晓的民歌:“加察热!加霞热!加梭热!”翻译成汉语就是:“茶是血!茶是肉!茶是生命!”

  班长给帮了电影队大忙的藏族同胞每人分了一小块砖茶,杨正东特别提醒班长,要重谢那位携带发电机的汉子。于是,班长除了多给他一份砖茶外,又从布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宝焰牌”牛心型紧茶递给他。霎时,这个壮实的藏族汉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班长,直到班长微笑着把那块茶塞进他的手中,他才如梦初醒,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旁边的人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宝物,带着艳羡的目光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几位藏族妇女解下身上的饰物递给他,小伙子把心爱的佩刀递给他,老者把鼻烟筒送到他手里,他们都想换一点“宝焰牌”紧茶,但他一直抿着嘴坚定地摇头。“宝焰牌”紧茶是藏族人民心中的“佛茶”和“福茶”,能喝到这种茶的人家,都把“宝焰牌”商标贴在柱子上,以示荣耀。突然,有人吹响了口哨,人们如同听到进攻的号令一般扑向他,一场娱乐式的抢夺开始了。当大家都气喘吁吁、大笑不已的时候,那个壮实汉子猛地纵身跃上一个土堆,拔出锋利的藏刀来,然后把这砣茶闻了又闻,接着剥开包装纸,抡起手中的长刀,在一块石头上把茶劈成十六块,然后分给每人一块,自己只留了一小块。得到宝焰牌紧茶的人们,像怀揣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欢天喜地纷纷向那个可爱的藏族汉子鞠躬,向电影队的“金珠玛米”鞠躬……

  这个故事生动地诠释了在山川险恶、匪盗横行、瘴疠肆虐的茶马古道上,为何始终闪动着一代又一代马帮的身影,他们为何顽强地演绎着大地行者血性的传奇。

  为了深入了解已淡出人们视野的茶马古道的传奇,2011年5月底的一天,我们专程来到祥云县云南驿镇郭官营村,造访90高龄的昔日赶马人郭长春老人。那天,黑压压的天空湮没了夏天的色彩,快到村子时还下起了小雨,路边的几塚坟茔默默地横亘在苍穹下,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听说我们来采访,郭长春老人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黑色的瓜皮帽把那近百年岁月雕刻的脸庞衬托得红红的,给人只有70岁出头的感觉。见到我们,郭长春老人格外高兴,提起走夷方(今无量山以南,临沧至西双版纳一带)的事,他断断续续地说,父亲的两个兄弟都在走夷方的途中不幸被土匪杀害。民国9年(公元1920年),他的父亲郭镇明和村里人凑成了有85匹马组成的马帮,郭镇明任马锅头,到西双版纳买茶运茶,这在当时也算是颇有规模的马帮了。浩荡的马帮驮着本地出产的萝卜丝、粉丝、土锅等茶区的生活必须品,一路叮咚,跋山涉水向着景洪进发。

  马帮有许多行话、许多忌讳和讲究。途中休息称为“开稍”,埋锅做饭叫作“开亮”。开稍时,马鞍只能顺着放,喻行程顺利。开亮时忌烧对头柴,喻财运亨通。吃饭时,马锅头坐在饭锅的正对面,对着马帮行走的方向。盛饭时马锅头第一个先盛,并要一层层地盛,不能“挖洞”,否则此行就会亏本。饭勺不准放在锅里,否则过河时马会“放鸭子”,即掉进河里……大家认真遵守着这些不可触犯的规矩,以求老天保佑能平安归来。

  但是,千里马帮之路,凶险不知何时骤至。民国13年(1924年),这支名噪一时的马帮到景东时遭遇强盗抢劫,马锅头郭镇明在反抗中惨死于劫匪枪下,六十多人的马帮能万幸回到郭官营的不足二十人!这也成为了村里人走夷方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经历。长大后的郭长春,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子,为了维继家业,不得已子承父业走上赶马运茶之路。

  “茶马古道凶险难测,种田岂不更好?”笔者问道。

  老人听罢,不禁悲伤地唱起来:“小云南(祥云旧时称云南县),三年两季干,不走夷方咋吃饭?……”郭长春刚出道没多久,他带领的马帮二十多人在临沧遭遇土匪。土匪的机枪疯狂地吐着火舌,两个同伴中弹应声倒下。慌乱中,有经验的赶马人旋即拿出武器还击,土匪的机枪手被击毙。在接下来的枪战中,大家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土匪还是抢走了四匹马和四驮茶叶。这一年,郭长春25岁。也许是赶马人天生的勇气,直面生死的残酷并没有让他退缩,而是早早锻造了他沉稳、警惕的性格。然而,行踪诡秘的土匪防不胜防。两年之后,郭长春所在的马帮在归途中距临沧不到10里路的深山中再次遭遇土匪。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这一次马帮没有死人,但依然损失了六匹马、六驮茶叶和其它物资。

  比起父辈和死去的伙伴,郭长春老人是幸运的,他历经10余年的马帮生涯却毫发无损,历尽坎坷得以安享天伦。然而,不幸者大有人在。正如他唱的赶马调:“告别妻儿赶马帮,老命送到大夷方。只有奶奶坟,不见爷爷墓;清明雨纷纷,儿孙痛断肠。”这时,我们不禁想起村头年深日久苍凉的坟茔中,那些只有“祖妣”而不见“祖考”的老坟。一堆堆黄土下郁郁而终的老妇人啊,当年该有多少思念,多少辛酸,多少悲怆!而清明祭祖的后人,更是“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和郭长春老人有相似经历的弥渡县黄矿厂村彭语老人,和我们谈起当年的马帮生活,洒脱开朗、一身风骨的他也禁不住凄凉地唱道:“砍柴莫砍葡萄藤,有女莫嫁赶马人。”这位80有余身板硬朗的老人,现在还喜欢养马,喜欢在空旷的山地间放开喉咙来上几段当年的赶马调,甚至还珍藏着一些价值不菲的铓锣、大铃等马帮器物。他12岁就与父亲赶马走夷方,到解放初期,已是远近闻名的“马锅头”。讲到赶马人的苦,他谈得最多的还是遭遇土匪,他所在的马帮就多次被土匪抢劫。

  茶马古道不仅土匪横行,疟疾也能夺人性命。疟疾,俗称“打摆子”,滇南茶区一带气候湿热,蚊虫繁多,是疟疾的多发区。一些有经验的赶马人虽说知道治疗疟疾的草药,但喝了药能否顺利挺过这一关,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当年和彭语老人一起走夷方的一位亲戚,就在最后的一次赶马途中死于疟疾。穿行在景谷的深山密林中,他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全身关节酸痛,匆忙熬制草药喝后依然高烧不退,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不到五天的时间,这位壮实的汉子就变得身如纸片、眼眶凹陷、脸色枯槁。同行的人万般无奈,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在痛苦的呻吟中命丧他乡。时至今日,彭语老人还为此耿耿于怀、哀叹不已。

  艰险而漫长的茶马古道,就这样年复一年负用过的茶叶渣载着赶马人的苦难和坚韧,“把命系在腰带上”,在岁月的长河中穿行,带去藏区人民需要的茶叶。在采访中我们走过一条“寡妇巷”,郭鹏昌告诉我们,巷子里几乎家家有寡妇,其中一家人从祖母到孙媳妇都因丈夫走夷方而孀居。其境遇之惨,让人嘘唏复嘘唏。

  茶叶从景洪、普洱一带运往下关尚且如此,从下关运到西藏又如何?

  “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淋得哭;七八九,稍好走;十冬腊,学狗爬。”这首赶马调说的正是进藏行路难的情景。有人计算过,从下关到拉萨,全程约2025公里,单行一趟近90天,沿途海拔最高5500多米,山高坡陡,雪深路滑,稍不留意,驮着茶叶的马匹就会摔下山崖,血本无归。倘若遇到雪崩,人马都会葬身雪中。然而,韧性和勇气兼备的赶马人依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风餐露宿中穿峡谷、爬雪山、渡大河……用生命带去藏族人民视若血肉生命的茶叶,带去他们的期盼与渴求。

  穿行在历史深处的茶马古道,谁说只是一条商业通道?它分明是沿线各族人民用血和肉筑就的纽带,是流动的血脉,在这几千里的蜿蜒曲折中,不同的民族共同演绎了旷日持久,壮丽华美的茶马古道文化,在这个过程中,各民族的感情也不断加深。正如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中所说:“汉地的货物运到博(藏区)……把藏汉两地人民的心连在一起”。

  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滇藏、川藏公路相继修通,历经岁月沧桑一千余年的茶马古道,从此消逝了成群结队的马帮的身影,清脆悠扬的铃声也渐渐远去,但是,结缘于古道的茶香却一直盈盈环绕不曾散去,在历史的进程中历久弥香,一些茶叶品牌也在大浪淘沙中屹立不倒,百年不衰,其中,下关沱茶就是绽放茶马古道中心大理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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