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不曾远去,它就在不远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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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刘子超《午夜降临前抵达》,这是一本中东欧的游记。无法出远门的时候,阅读旅行文学是一个便捷的选择,让我们能够连通更广阔的世界,走出心灵的隔离,体会相通的情感,从而更好地理解当下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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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不曾远去,它就在不远处徘徊
文 | 刘子超
来源 | 《午夜降临前抵达》
1、在我的理解中,纪实写作也是创作,旅行文学也是作者的私人化表达,那么在这两次旅行中,你取舍写作材料的标准是什么?你想要展现的是怎样的东欧?
答:记忆是最好的标准。写作的时候,有些记忆会下沉,有些则会浮现,形成一种自然的选择。在这本书里,我想展现的是一个夹缝中的地区(夹在德国和俄罗斯之间),它的历史与现实,人的生存状态。这个地区本身就充满了悲情,可能是世界上最悲情的地区之一。
2、在你遇到的东欧的普通人身上,能感受到历史的负累吗?比起其他地区的人来说。
答:能感到某种沉重。这种沉重既是历史带来的,也是历史不断重演的现实带来的。
坐落于布达佩斯的圣·伊斯特万一世雕像
1552年,伊斯特万率领着两千名士兵与进犯的十万土耳其大军对峙了一个月。当时,作为独立国家的匈牙利已不复存在,土耳其人早已占领了大片匈牙利的土地,自然没把一个小小的埃格尔放在眼里。然而,埃格尔人以高尚、坚强的精神投入了战斗。在决定性的反围攻战中,女性也加入了战斗,她们站在城墙上,将烧开的树脂浇在敌人身上。谣言开始在土耳其军队中肆虐。他们认为埃格尔人之所以如此勇猛,是因为喝了公牛血。他们并不知道,埃格尔盛产一种颜色如公牛血的红葡萄酒。士兵们痛饮了葡萄酒,胡子也被染得血红,显得杀气腾腾。土耳其人被击败了,埃格尔获得了拯救,伊斯特万成为匈牙利的民族英雄,而公牛血红酒成为匈牙利最著名的红葡萄酒。
一个国家的饮食传统总是与民族情结相互作用,这样两者便都获得了传奇性与正当性。记得小时候去巷口排队买油条,祖母便告诉我,那油条炸的是秦桧夫妇,于是知道了那些排队的大爷大妈吃的是民族大义。此刻,看着老伊斯特万的雕像,我也非常想喝一杯埃格尔公牛血红葡萄酒,向英勇的埃格尔人民致敬。
在冬天的欧洲旅行,我渐渐习惯了走进教堂。尤其在圣诞期间,店铺关门,但教堂总是开着。有时候在外面走冷了,或者天气不好,我就会随便走进一所教堂,坐一坐,让自己暖和过来。
我喜欢推开教堂大门时那股木头的味道,里面总是很暗,而且静悄悄。我朝埃格尔大教堂走去,世界像下雪一样宁静,我突然想起今晚是平安夜。
一个吉卜赛女人坐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我从兜里摸出两枚硬币给她。教堂里只点了几盏灯,又黑又静。我坐在木制长椅上,只能看到圣像模糊的轮廓。我坐了十分钟,想站起来的时候,我又让自己多坐了一会儿。之后,我走出教堂,把剩下的硬币也给了吉卜赛女人。不知为什么,她的脸让我想起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看到的那些受难者的照片。
我穿过马路,走过图书馆和气象台,街上张灯结彩,可没什么路人。一个醉汉提着酒瓶子走过,嘴里嘟囔着什么。两个司机发生车辆剐蹭,正站在路中央互相咒骂,却没有围观群众。平安夜的埃格尔是如此寂静,人都去了哪儿呢?我想着在国内,人们恐怕已经开始准备狂欢了。
我总算发现一家人满为患的餐厅,有看上去不错的匈牙利家常菜。只有两桌顾客在店里用餐,其余人都在等着打包带走。
我排到队尾等候。站在我前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很瘦,穿着棕色皮夹克,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黑边眼镜,已经微微有些秃顶,深蓝色的毛线帽子攥在手里。他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向他点头致意。他问我是不是游客。
“是的,特意来这里旅行,想看看匈牙利冬天的样子。”我说。
“非常安静,对吗?”
“比我想象的还安静。”我回答。
他是埃格尔一所高中的物理老师,没有孩子,只有他和妻子一起生活。
“平安夜不在家里做点菜吃?”我问。
他有些腼腆地一笑,说妻子不太善于厨艺,他们的晚餐都从这家餐厅买回去吃。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很地道的餐厅,也不贵。”
“是的,看上去相当不错。”
轮到物理老师点菜了。他一边点,服务员一边麻利地打包。这时,他突然转身问我:“你愿意来我家一起吃晚餐吗?”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有些错愕,但是一个陌生人的善意总让人难以拒绝,更何况我也好奇一个匈牙利物理老师的家庭。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说,“谢谢!”。
我们一起走出餐厅,走进埃格尔的平安夜。他一只手提着菜,另一只手把毛线帽子戴到头上。他住在两条街以外的住宅区,楼下有一家小酒吧还开着门,几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口抽烟。物理老师告诉我,他就住在酒吧上面那个房间。
他妻子开了门,一只拉布拉多犬跑过来又磨又蹭。他妻子看到我显然有些吃惊。物理老师解释了一番,把菜递给她,她微笑着向我打了招呼,便进了厨房。
房间铺着木地板,暖气烧得很足。靠窗那面墙边摆着一个书架,除了书,还有物理老师和妻子的合影。另一面墙边是一架钢琴。琴上盖着桌布,上面摆了不少小玩具,看样子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人弹奏了。房间不算很大,但是两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我们在餐桌前坐下。物理老师开了一瓶红酒,妻子已把菜分盘上桌。每个人面前都有酒杯、刀叉和盘子。我们碰杯,祝彼此圣诞快乐,然后一边吃饭一边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你知道吗,开始我以为你是日本人,”物理老师说,“我之前接待过一个日本年轻人。”
“有很多日本人来这里旅行吗?”我问。
“是这样的,我在一家民宿网站上注了册,一个日本人就发信联系我,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相比中国人,来这里旅行的日本人还算不少。”
“你感觉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差别大吗?”
“外表上我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同,”物理老师笑着说,“但日本人的英语不是太好,所以很难和他们进行太多交流。不过我问了他对中日关系紧张的看法。”
“他说什么?”
“他说,他并不关心政治,很多日本年轻人也不关心,他们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日本首相是谁。”
相比一个没人关心政治的社会,一个人人都热衷参与政治的社会,反而更可怕—只有极权时代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很自然地谈起苏联时代的记忆。
物理老师喝了一口红酒,像在追忆非常久远的事情。然后他郑重告诉我,他是犹太人。二战时,他的祖父母经历过非常可怕的岁月。他们原本住在布达佩斯,1944年夏天被送进波兰的集中营。他们负责做苦力,侥幸活了下来。奥斯维辛(摄影:刘子超)
二战结束后,为了忘掉过去,一家人迁居埃格尔。他们隐瞒了犹太人的身份,没有跟任何人透露。他们甚至皈依了天主教,也不再按照犹太人的习惯礼拜和生活。他们担心,一旦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将来可能再遭厄运。
他们保守身份的秘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连儿女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直到要去布达佩斯上大学之前,物理老师的父母才告诉了他过去的一切。
“我带着强烈的震惊离开了埃格尔。”物理老师说。
那时,苏联已经解体,社会主义阵营的巨变仿佛发生在一夜之间。他开始去布达佩斯的犹太教堂,参加犹太社团的活动,也与一些犹太裔的年轻人成为朋友。他开始用心阅读《圣经·旧约》。在此之前,他对犹太民族的历史感到十分隔膜。
毕业以后,物理老师回到埃格尔工作。他说,除了布达佩斯,匈牙利的犹太人数量已经十分稀少,在埃格尔就更少,但他仍和布达佩斯的犹太社团保持着联系。
“犹太人的目前状况还好吗?”我问。
“很难用好与不好来回答,”物理老师说,“一旦遇上天灾人祸、经济衰退,首当其冲的总是犹太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我想起欧洲历史学家约瑟夫·P.伯恩在《黑死病》一书中写到的情景。当时,犹太人被认为是瘟疫的源头,于是遭到灭绝性的屠杀。而这些年,因为欧债危机和经济不景气,对犹太人的仇恨又在欧洲,尤其是匈牙利复燃。一个叫“Jobbik”(意为“更好的匈牙利”)的法西斯政党获得了不少支持,其领导人甚至进入了欧洲议会。
Jobbik 2003 年至 2020 年的党旗
“有意思的是,经过媒体调查,这个人实际上拥有犹太血统。和我的祖母一样,她的外祖母是犹太人,而且是大屠杀的幸存者。报道出来之后,这个人就被Jobbik组织清除了,但是这个党派的势力仍然很大。”
“你对未来有过担忧吗?”我问。
“犹太民族总是时刻准备受难,这是我们从历史中得到的经验,”物理老师说,“在这个层面上,你可以说犹太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未来的担忧。”
他微笑着举起酒杯,于是我也举起我的。
“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他说。
回旅馆的路上,我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夜空爽朗,点点繁星仿佛教堂的蜡烛。然而,在这处处隐藏着暴力的世界上,我们真的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吗?那些悲剧和苦难、战争和屠杀真的能够不再上演吗?
我想,是不能的。
那么,我们能做的,确实只有祈祷而已。当我发现赖奇克就位于埃格尔以西二十七公里时,我决定驱车前去拜访。
赖奇克是匈牙利的“古拉格”。1950年夏天至1953年夏天,这里关押了大批匈牙利的政治犯和异见人士。《逃离赖奇克》讲述了唯一一个活着逃出赖奇克的囚犯的故事。他逃到西方后,将狱友们的名字公之于众,这才让外界了解到赖奇克劳动营的存在。此前,在匈牙利当局的官方记录里,赖奇克一直是隐形的、虚构的、不存在的场所。
我沿着那条公路开去,两旁的风景越来越荒凉。风掠过山丘和树梢,吹得车身呼呼作响。看来我已经偏离了主干道。就在我准备调头返回之时,突然看到路边有一块指示牌——赖奇克劳动营就在这条路的前方。
如今,人们在劳动营的遗址上建起一座纪念公园。1953年秋天,迫于西方压力,匈牙利当局释放了那些还侥幸存活的政治犯,前提是他们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不向任何人透露劳动营的情况。此后,当局秘密拆除了铁丝网和牢房,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赖奇克劳动营成为严防死守的秘密。
秘密直到苏联解体前夕才被幸存者戳破。他们通过媒体发声,倾吐往事,寻找狱友,还成立了赖奇克协会。20世纪90年代,根据这些幸存者的共同记忆,赖奇克劳动营在原址上部分重建并竖起一座纪念碑,意在让后人铭记历史。更重要的是,不再让悲剧重演。
我穿过铁丝网,经过瞭望塔,来到纪念碑前。它的外形就像两面倾圮的围墙,互相倚靠。墙壁上刻着一千三百名遇难者的姓名,四周是一片荒野,再远处是僻静的山林。松树还是绿色的,阔叶植物则已枝叶尽落,像扫把一样支撑着天空。赖奇克纪念碑
附近有一间牢房模样的旧木房子,被改建为纪念馆,收藏囚犯的遗物。展厅里还陈列着很多照片:犯人举着姓名牌的正侧面照、各类刑罚的示意图……原来让人遭罪的花样如此之多,更不要说还有精神上的钳制—而遭受这一切苦难,只是因为这些人与当局的思想不同。
囚犯们每天要进行十四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却只能得到极其有限的食物。他们被迫啃树皮,挖树根,吃春天刚冒芽的青草。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他们的牙齿脱落,体重锐减,死去时往往不及来时体重的一半。他们的尸体被随便扔进山林之中,任由野兽和乌鸦叼走……六十年过去了,我站在这里依旧能感受到历史的咄咄寒意。
在布达佩斯时,我也经历过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刻。那是在安德拉什大街的“恐怖博物馆”—与著名的李斯特故居仅一街之隔。博物馆曾是纳粹的“箭十字党”党部,后来成为匈牙利当局的秘密监狱。与赖奇克劳动营一样,同一时期的布达佩斯也充斥着秘密审判、刑罚和屠杀。不仅是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乃至整个欧洲腹地,都发生过相似的灾难。
这里已经竖立起一座座纪念碑,而在许多地方,墓碑仅存在于少数幸存者的记忆里。布达佩斯“恐怖之屋”,受害者的照片墙
站在赖奇克的荒野上,我突然感到一阵持续性的恐惧。它紧紧地摄住我,像海浪不断冲击着堤岸。我知道,幽灵不曾远去,它就在不远处徘徊,就像《指环王》中的戒灵蓄势以待。如果未经彻底清算,它就不会归于尘土。总有一天,将以不可遏止的势头卷土重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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