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勇:我的“建茶”追梦路
2021-03-01 14:41:08热度:13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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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知新找差距
我家住在建瓯,史称建安、建州,所产之茶被称为“建茶”。 建茶史上闻名,唐朝被列为“皇家御茶园”,宋朝被定为“北苑贡茶”。茶圣陆羽所著《茶经》称之为“草茗” ,赞之“其味极佳”,欧阳修所著《归田录》则赞之“然金可有,而茶不可得”。《宋史·食货志》载:“唯建茶最为精极,他处不能造”。苏东坡的《水调歌头》、陆游的《喜得建茶》、范仲淹的《斗茶歌》、杨万里的《送新茶李俞圣郎中》都着墨于此。由于众多慕名游客的渲染,建茶成为海商的黄金商品。为此,朝廷屡屡下诏“建茶入海者斩”。然而,“砍头的生意有人做”,当地的矮脚乌龙(茶籽)还是被偷渡到台湾种植,名曰“冻顶乌龙”。
历代皇朝多以茶叶出口海外换取白银。至清末,中国号称“白银帝国”。因全球白银都因茶叶贸易而流入中国,使欧洲白银严重短缺而诱发金融危机。于是英国就向中国输入鸦片抵白银换茶叶——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入侵就是因茶叶贸易而闹腾起来的。结果“白银帝国”的白银又完璧归赵,建茶血本无归,“北苑贡茶”的遗址也就“荒冢一堆草没了”……
新中国成立后,建茶枯木逢春。而今,年产万吨的建茶直销海内外。但身为历代茶农的后代——拥有大片茶山且苦心耕种几十年的我,心里总在纳闷,总觉得现代生产制作的茶叶与先祖名扬四海的杰作对不上号。即便是自己小时候跟父辈制的茶也比现在的强得多呀!这是为什么?我反复思索、求索、摸索,翻阅了许多有关种茶、制茶、品茶的书籍,答案——都是高科技惹的祸!此非危言耸听,回眸50年前,茶山周边或其间尽是参天大树,茶叶没施肥没虫咬,纯天然的自生自长且成本低、品质高。而今,生态环境变糟了,那茶青的内质岂能与昔相比?而制作工艺方面,也由烧煤烧电的大规模机械化厂的快捷取代了以前烧木炭的手工小作坊的“温火慢炖”。
破旧立新搞整改
找到病根后,我先后对茶山进行了综合整改手术。
“整容”。将原有茶树隔行砍杀,变密为疏,并分别在山顶、山腰、山脚种树,使茶山形成一个“头戴帽、腰系裙、脚穿鞋”的防旱、防涝、防暴晒、防污染的生态环保体系。
“换血”。买下当地几个羊厂的羊粪、引进圣农牌鸡粪,深埋茶山,给长期使用化肥导致有机质极度缺失的土壤注入新鲜血液。
到2008年我又对茶山进行了两个“告别”仪式:一是给茶山“断奶”,告别化肥;二是给茶山“断药”,告别杀虫剂和除草剂。“断奶”固然眼下痛苦难受,茶树面黄肌瘦,产量锐减。但长痛不如短痛,只有经历这个过程,茶树才能不依赖高效化肥,吸收更多的自然养分,免疫力增强,最后达到稳产高质。“断药”不是轻松的话题,就目前的环境背景,高质量的春茶(清明茶)不打杀虫剂还可以过关,而夏暑茶有时即便是打了杀虫剂还绝收。不少茶农怪杀虫剂掺假(其实是茶虫的抗药力越来越强),于是就采用“三光”政策,用高效除草剂把茶山的杂草一扫而光,连带把所有的昆虫和爬行动物都赶光,造成茶树唯我独尊的状态。这就是事与愿违而“绝收”之源,因茶叶的克星小绿叶蝉和茶尺蠖的繁殖载体就是茶树。
近年来,我只采春茶,采后抛荒长草,用农家肥养绿肥,以绿肥养茶树,一举多得:一是茂盛的杂草能诱引众多茶虫的天敌来安居乐业;二是那得不偿失的夏暑茶(不采)老化让茶虫断粮饿死或成为益虫的美食;三是抛荒不采夏暑茶更能让茶树养精蓄锐变野化,以待来年春茶大显身手。此外,那夏暑茶老化的枝叶在清园时剪下还是茶树最顶极的绿肥。龚自珍有“落红更护花”之说,我做过多次实验:将大量的老茶枝叶、普通杂草、药死枯草分别在茶山局部深埋,结果分别是极好、很好、很糟三个等级。
杂草是个宝。只要先告别除草剂,就能达到逐步告别(或少用)杀虫剂也不会“绝收”。茶虫越来越多是我们护养的,茶树越来越依赖高效化肥是我们惯养的,茶品越来越差是我们培养的。我们再不能违背“以草养地、以虫治虫”的自然规律,打乱生态平衡。
耳目一新闹促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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