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光明 去年秋未,有朋友自日照来,送我一盒当地产的
绿茶,说是秋
茶,并自嘲道:春茶虽为极品,但价格贵得吓人,俺买不起;夏茶倒是便宜,但叶粗色衰,拿来送朋友,不成敬意;只好把秋茶当做了千里鸿毛。朋友一席话,让我感动得热血沸腾,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我和朋友,你来我往,已有十个年头,但开始的那几年,他是不送我
茶叶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喝酒不喝茶。
认识朋友之前,我自以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真汉子,因而对那些扭扭捏捏地捧个酒盅大小的茶杯、细品慢咽喝茶的人,多少有些不屑,甚至私下里说他们是“伪娘”。也许是因为我太过豪爽,初识朋友时,把朋友送的一包绿茶剁进了肉馅,包了水饺,至于朋友在酒桌上说的什么
红茶、
乌龙茶,更是当成耳旁风。记得有一年,我在单位当办公室主任,为接待一个重要的客户,领导安排我买斤好茶,但进了
茶叶店,让我傻了眼,什么明前茶、明后茶,什么西湖龙井
碧螺春,应有尽有,就是不知道哪是好茶,而自己残存的那点儿自尊又在作怪,我行家里手般拿拿这个、闻闻那个,就是不知道哪种茶才是好茶。一筹莫展时,忽然想起一句俚语:花得钱多买得盐咸。于是买了一斤上千元的茶叶。
这还不算完。买回茶叶,客人还没来,我的好奇之心又在作怪,近水楼台先给自己泡了一杯,想尝一尝这
上千的茶叶是啥滋味,没想到一杯还没喝完,就觉得肚子里像是几天没吃东西一般,空落落、软绵绵,心也慌,全身冒出了虚汗,躺在椅子上,就像虚脱了一般。自那以后,本就不喝茶的我,更不敢喝茶了。
后来,认识了我的这位朋友。他告诉我说,那是茶醉,就像喝酒喝多了一样,不是病。我说醉酒我知道,那得一瓶以后,而茶还没喝完一杯,咋会醉成那样?莫不是我体质的原因,只适合喝酒?朋友笑话我:还是生物专业毕业的呢!他说:茶之滋味,各有差别却因人而异。适合不适合喝茶,关键在于有无茶缘,而人入草木谓之茶,人只有与茶结了缘,方可各美其美、美美与共,与体质无关。
受了朋友富有禅意的启发,我开始尝试着喝茶。喝茶初始,我是没有讲究的。从茶盒里取出几粒,扔到杯子里,注入热水,等到差不多时,端起杯子张嘴就喝,架式像渴极了的耕牛,一饮而尽。那个时候喝茶,除了解渴,我没有品出茶的其中滋味。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喝茶,比剁进肉馅包水饺强不到那儿去,也是糟蹋。
有一次,酒酣,被朋友拽进了茶楼。至今还记得,进门之后,服务员用精致的托盘,送来透明的茶盅、茶杯和茶壶,除了小巧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茶壶肚儿上阴文镌刻着一个大大的“清”字,十分精致。
朋友烧开水后,十分娴熟地洗杯、泡茶,而我则醉眼迷离,在《渔舟晚唱》的旋律中,似乎移帆西沉、随波渐远。忽然,一股淡淡的茶香浸入鼻腔,睁眼一看,只见茶壶里被开水浸
泡的茶叶,先是袅袅婷婷,尔后渐次舒展,朵朵叶芽就像纤纤舞女,或轻旋婀娜的身,或浮动变幻着裙,而汤液则被“舞女”轻旋得清澈,明亮,透着鲜艳的绿黄颜色。
哥德堡号
茶叶茶叶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