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树杰与六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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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树杰(1897-1985),壮族。广西南丹人。1918年毕业于广西陆军讲武堂。1936年毕业于南京陆军大学、曾任国民党政府军旅、师、军长,广西 省保安司令部副司令,桂林绥靖公署副主任,桂西军政区司令部司令长官。1950年在桂西接受和平改编。后历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参事,广西省人民委员会参事室 参事,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四、五届政协副主席,民革第六届中央委员会顾问。

年8月的一天,来到位于南丹县六寨镇龙马村的莫树杰将军故居,游览莫将军建于1932年的子华公园。“子华”是莫树杰将军的祖父莫云贵的“字”, 为了感激祖父“勤耕苦读”的励志家训和教育后代有方,莫树杰便把公园命名为“子华公园”。1931年,作为新桂系军阀第七军参谋的莫树杰因担心当时的内部 争权伤及自身,便以奔母丧之名,辞去军中要职,回到南丹六寨的龙马山庄。

莫树杰身居偏僻之地,却依然心存大志,终日研读孙中山的《建国方略》,寻求强国富民之路。1932年,莫树杰以自家之土地及荒山,兴建了子华公园。名为公 园,其实是一个带有工农联合体性质的农业合作机构,他的随员和村里的群众都是“公园”里的成员。莫树杰组织他们开垦荒地,种植粮食和经济作物,还开设有育 种场、饲养场、纺织厂等。其中,移植树,开辟茶园是这个“公园”的一大农业生产活动。

莫树杰亲手种植的茶树叫“六寨龙马茶”,后更名为“六龙茶”,其意一为产地在六寨龙马村,二取意自《易经》中乾卦辞“时乘六龙,以御天。”,寓意运行不 息。据史考究,约800年前的宋元时期,龙马村人开始种植这种茶,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种由龙马先人种植的茶树虽然一代一代地繁殖在龙马村的山坡上,却基 本属于“野生”植物了,一直到1932年被莫树杰移入子华公园,这才野生回归人工种植。

莫树杰把六龙茶作为子华公园的一大经济作物在发展,与其祖父莫云贵有极大的关系。莫树杰离家从军之前,其祖父莫云贵就经常上山采集六龙茶自制自饮。作为祖 父最为宠爱的孙子,年幼的莫树杰经常被祖父叫到跟前一起品饮六龙茶。莫云贵边教莫树杰制茶泡茶的技艺,边传授一些茶道给莫树杰。莫树杰因此在同祖父饮茶过 程中,学会了尊人、贵生、坐忘、无己、道法自然,返朴归真等茶之道。这些饮茶之道其实也是入世做人之理,莫树杰在后来的戎马生涯中,无论经历多么险阻,经 历几多磨难,他都能应付自如,这与年幼从祖父身上学到的茶道是分不开的。同时,莫树杰还从其祖父那里知道六龙茶具有提神醒脑、消除疲劳、增强耐力、利尿解 毒、降低胆固醇、防蛀牙、强化微血管、延缓衰老、防癌、防辐射等功效,对身体极有益处。因此,当他无奈返乡,身处“坎坷”之境的时候,莫树杰便想到了祖 父,想到了六龙茶。莫树杰移植六龙茶一是表示对祖父的思念,二是要重拾茶道,锤炼人生。于是,子华公园除了稻粟之外,郁郁葱葱的六龙茶便成为公园里最有生 气的植物。时至今日,子华公园里已没了将军的身影,也没了六畜的喧闹,惟独一片生机盎然的六龙茶守着将军功名碑,在公园内散发着悠远、纯朴的清香……如果说在子华公园种植六龙茶,是莫树杰让六龙茶能够从山野回归田畴的话,倒不如说是六龙茶成就了莫树杰辉煌的一生。莫树杰在奔丧之后的“东山再起”,虽然 靠的是他在新桂系里的地位、军事才华和良好的人际关系,但是,六龙茶在其中的作用是不能忽略的。1931年到1933年这三年间,莫树杰的龙马山庄先后来 过几批“贵宾”,他们分别是李宗仁和夫人郭德洁、白崇禧及夫人、王家烈等等。这些国民党高官的到来,有些是莫树杰亲自接待,有些是因为莫树杰外出而由其亲 属接待。但是,不论什么人出面接待这些高官,六龙茶都是必备的茶饮。据民间传说,深谙茶道的李宗仁喝了六龙茶之后,问莫树杰说:“这山野之地哪来此等好 茶?”莫树杰说:“龙马村虽为山野,却地灵人杰,什么好东西都有。”李宗仁听后沉思不语。随后,莫树杰把李宗仁带到了他的茶园,指着郁郁葱葱的六龙茶对李 宗仁说:“这些茶树原先都长在山坡上,没人关注,也很少有人知道它能饮用。我把它们从山坡上移植到这个园里,精心培育,给了它们在人世间散发清香的机会, 它们终于成为世人的宠爱。”李宗仁离开的时候,莫树杰特地送了几包精制的六龙茶。李宗仁“屈尊”伸出双手,把茶叶接到手中,说:“我拿回去之后,一定慢慢品味。”不久之后,李宗仁便派白崇禧来到龙马村,请莫树杰“出山”,到南京陆军大学将官班学习。

莫树杰于是又回到了炮火连绵的战场……而在此后多年的征战过程中,六龙茶一直是莫树杰身影不离的钟爱之物,无论是战事的空隙还是战场上运筹帷幄,莫树杰都会让副官沏上一杯六龙茶,慢慢饮细细 品。据说在1940年5月的一次与日本侵略者的交战中,日军以猛烈的炮火攻击莫树杰84军的一个阵地。战场一片火海,国军伤亡惨重,战线多次吃紧。在前线 指挥部里的莫树杰看到战场态势的严峻,在指挥所里烦躁地走来走去,苦思退敌之计。以往这个时候,副官会自觉地沏上一杯六龙茶给莫树杰。而莫树杰也习惯了在 这种时候等着副官把六龙茶沏上。但是,由于转移频繁,由副官保管的茶叶不知什么时候丢在什么地方了。这一天,莫树杰老是不见副官送上茶水,心里的烦躁更加 明显,他大声地对副官吼道:“茶呢?”副官不敢说茶叶丢了的事,只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话。莫树杰见状,立即火冒三丈,大骂起来。一边的参谋看到这情景,忽 然想起莫树杰曾送给他一小包六龙茶,他一直舍不得喝。于是找出那包茶叶,叫副官沏上。莫树杰手中有了茶水,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当一杯六龙茶喝到一半的时 候,莫树杰突然猛力拍了一下桌子,说:“传我命令……”在莫树杰的指挥下,84军虽然伤亡很大,但阵地固若金汤。当然,这只是传说,战场上的这些细节我们 无法考证。但是,六龙茶对莫树杰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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