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禅、佛原本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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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991年应聘任教于中等师范美术教研组,因为教学方法的不同,遭受方方面面刁难,心中自然诸多不快。好友中文组武步海君,一假日约我到小五台散心,说是近日来一挂单高僧,对佛学研究极其独到,约我一同拜访。
一路无话,到达小五台已是下午时分,因为原寺院早已不复存在,小庙到是近几年在原址旁边盖的,为的是募捐重修寺院,平常有四位和尚看庙,香火自然不怎么旺盛。因为下午,当然客人是稀少的了。……我们俩无心观赏山门景致,直接扣门而入,庙宇虽然不怎么宽敞,但非常整洁、别致,说明来意,小沙弥便引我们来见那位高僧(高僧让隐去法号),进入方丈,我们便各自盘坐在来客方位的蒲团上。小沙弥端来茶具、茶壶,高僧面带微笑,端详我俩儿片刻,便与我们每人面前一茶杯,并分别斟入茶,至于什么茶,我已不记得了。步海君请教了些许问题,高僧一脸祥和,一一作答,我也不注意他们交谈了什么,只是看着我面前的茶杯里上下翻转的茶叶,想着自己的心事。当步海君拉我的衣袖时,才知道他们已经结束话题,我迟疑了一下,将自己准备好的话说来出来:……请教高僧--我加倍努力工作,同事、部分领导因与校长有隙而得不到理解,处处刁难于我,何故?高僧并未回答,只是低眉善目地将我面前的茶杯中的茶水倒掉,然后又将茶重新斟好,微笑不语,我又重复前面话题,高僧又重复前面动作,如是三次,步海君牵我的手说:我们不必叨扰高僧了,还是走吧!我不甘如此作罢,又问一句:我欲关系落在学校,可否?高僧起身挥手示意走吧!我们便起身合十后退,未及三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被步海君及时扶住。只见高僧略一皱眉道:施主三载三月必知,好自为之。善哉!善哉!
返校后,我对此访思忖再三,不得其解,也就放了下来……
第二年,我因为《洋河书画报》刊号没有及时申请下来的问题而许久闷闷不乐。这日无聊,独自喝茶,无意中倒掉茶杯中的剩茶,再斟入新茶水时,不小心溢了出来--“水满则溢”“温故知新”,一个闪念使我茅塞顿开:放弃执著,才能容人;总计较别人对自己如何,自己又与别人如何?高僧就是告诫于我这些,禅是不能解释的,只有悟,用心去领会。那么“施主三载三月必知”,那可能是三年后的三月份应该有结果,这事的结果“趔趄”肯定不尽人意。我不再想这些,只是体会喝茶的过程:自己艺术创作上不正是这样吗?只在前人的框框下徘徊,何时能够有所作为……就这样在这个思想认识的前提下,我的理论《晓丁S-AOD体系》诞生了。而三年后的三月份也因诸多因素我辞去了任教职务,毅然返里。
1994年5月,好友郑某某(现为福建师大中文03研究生系)故里邀游,期间由崇礼县交通局小陆出车,二次造访小五台。这时的小五台寺院正在施工中,随行朋友上山观光,我婉言谢绝,独自一人径直去小庙去见高僧。赶巧老僧在,一见面,老僧便认出我来,我便将自己的领会一股脑说来出来,老僧只是微笑,并不插话,待我说完,老僧说道:施主聪慧,常人难以相比。然禅的境界非一日可达,个中精妙也许一生未必悟得一二靠的是缘……你有佛性、佛缘,但你已是道学门中,可为居士。你以为如何?我想高僧果然厉害,92年8月我带学生到云冈写生有幸结识白云观竹可语法师,并收为门徒,高僧也能未卜先知,可见其参禅之境界。我便毫不犹豫地归依三宝,高僧对我说:我送你几本佛典,待以后研读,见你一脸疑虑,这并不奇怪,如果你明白了“茶”也就明白了禅与佛。我认真地听了高僧的讲解,现挂一漏万解说如下:
佛教的原始教义是厌恶人身,鄙薄生产劳动。僧人的生活来源是依靠乞讨和施主的布施,魏南北朝时期佛教兴盛,同时因社会动荡造成大量游民僧人流入寺院。无寺可居的游民就成了游僧。至禅宗三祖僧璨早在对道信传法时讲授:“华种虽因地,从地种华生,偌无人下种,华地尽无生。”说明再肥硕的地,无人耕种也就没有收获。在他的影响下,僧人们开始实行“作”、“坐”并举,这是革命性的创举,僧人们除了打坐外还需劳作,以劳动解决吃饭问题。因而种植茶树、采摘茶叶、制作名茶、饮茶等就融入佛事活动,坐禅,作为佛教僧人的修行方法,要求独自一人而坐,头正背直,不动不摇,不委不倚,更不能卧床睡眠,还规定过午不食,不饮酒不食荤,于是既能提神醒脑、又有清心性修行的茶成为僧人必不可少的饮料,饮茶有助于参禅、面壁省悟的神妙功能,为很多僧人所认可。唐代《封氏闻见录》载:“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伽,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 又唐诗人杜牧的:“今日鬓丝禅塌畔,茶烟轻扬落花风”生动描写了老僧煮茶时闲静雅致的情景。
饮茶在大小寺庙的风行,僧人加强对茶叶采制的研究,于是出现历代名山大川寺庙出名茶的现象。如碧螺春,产自江苏洞庭山的碧螺峰,原名“水月茶”,首先又洞庭山水月院山僧制得。武夷岩茶,为武夷寺禅僧制作的最佳。君山银针产于君山白鹤寺。贡茶紫笋产于吉祥寺。黄山毛峰长在松合庵等等不一而足。
饮茶与佛教的结合,极大的推动了茶文化的发展,古书记载唐宋的古寺都设有“茶堂”、“茶寮“,僧人们都在这里讨论佛理禅道,切磋经论,招待施主宾客,啜饮香茗,法堂左上角悬挂着“茶鼓”,击鼓招集众僧饮茶。宋林逋《西湖诗春日诗》中的“春烟寺院敲茶鼓,夕照楼台卓酒旗”和《宋诗钞》陈造的诗句“茶鼓适敲灵鹫院,夕阳欲压锗斫城”,描写了茶鼓声下寺院的幽雅意境。寺院中专事烧水煮茶、献茶款客的叫“茶头”,还有“施茶僧”专为游人惠施茶水,寺院茶也有不少名目,如供奉佛祖的“奠茶”,按照受戒年限先后啜饮的“戒腊茶”,全寺僧人共饮的“普茶”。僧人早起先饮茶后佛事,每天需在佛前供茶,供茶、点茶、点汤后来均纳入佛教的仪规。专以茶汤开筵的称之为“茶汤会”。每逢佛教的节日,或朝廷钦赐丈衣、锡仗时则举行盛大的茶仪。到宋代仪茶敬佛,发展成为“茶百戏”,即以茶为媒介在茶汤中进行各种表演,宋代的斗茶也十分时兴,斗茶由品茶发展而来,在茶宴上,僧人、施主、香客通过品饮、鉴评决出茶叶质量的高低,故又称“茗战”。后为决出进贡朝廷的上品茶,斗茶风遍及各地。
寺院崇尚饮茶、种茶的同时,将佛家清规、饮茶读经与佛学哲理、人生观念融为一体,“茶佛不分家”、“茶禅一体”、“茶禅一位”由此产生。茶与佛有相通之道,均在主体感受,非深味而不可。饮茶需心平气静,讲究井然有序地啜饮,以求环境与心境的宁静、清净、安逸。品茶是参禅的前奏,参禅是品茶的目的,二位一体,水乳交融。茶禅共同追求的是精神境界的提纯和升华。茶事过程中,如碾茶时的轻拉慢推,煮茶时的“三沸水”,点茶时的提壶三注和啜饮时观色、闻香、品味,都包涵了体味领悟自然的真谛,并以此领悟佛性和超凡脱俗的意韵。唐代轰动一时的禅宗“赵州吃茶去”,正是茶禅一味的表现。说的是河北赵州有一禅寺,寺中一高僧名从念禅师人称“赵州”,问新到僧:“曾到此间乎?”答:“曾到。”赵州说:“吃茶去!”又问一僧,答:“不曾到。”赵州又说“吃茶去!”后院主问:“为何到也‘吃茶去’,不曾到也‘吃茶去’?”赵州又说:“吃茶去”。赵州对三个不同者均以“吃茶去”作答,正是反映茶道与禅心的默契,其意在消除学人的妄想,即所谓“佛法但平常,莫作奇特想”,不论来或没来过,或者相不相识,只要真心真意地以平常心在一起“吃茶”,就可进入“茶禅一位”的境界。正所谓:“唯是平常心,方能得清静心境;唯是清净心境,方可自悟禅机”。
当晚,我同高僧共同吃了斋饭。临行高僧告诉我:待寺院落成,将去云游。并说有缘见面,会来找我。我恋恋不舍地在约定的地点和朋友们汇合后,返回崇礼县城,思绪绵绵,当晚便写成“甲戌六月初,恩斌故里邀游。时坝下农忙,是故就班车者,十余人耳。”的《崇礼游记》。
茶与禅、佛原本为一体,原佛教协会主席赵朴初又诗云:“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千百揭,不如吃茶去。”真是妙哉,我自称塞上云鹤,实际上要达到“吃茶去”的意境还需修练多年,或是终身追求的目标,惭愧!
岳王茶叶茶叶店怎么经营